王子今

• 1:中国人民大学国学院
• 2:出土文献与中国古代文明研究协同创新中心

摘要(Abstract)：

丝绸之路很早就发挥了沟通东西、文化交流的历史作用,除实现商品交换、物种引进、技术传播、语言相混、风俗影响和制度借鉴之外,不同民族之间的情感生活和婚姻关系也构成了新的文化风景。相关社会现象是丝绸之路文化带重要的历史表现,异族间的文化交融因丝绸之路文化带的存在获得了新的条件。

关键词(KeyWords)： 早期丝绸之路;异族文化交融;情感生活;婚姻关系

Abstract:

Keywords:

基金项目(Foundation): 中国人民大学中央高校基本科研业务费专项资金项目(10XNL001)

作者(Author): 王子今

参考文献(References)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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• 1同条又有“其年,西王母来朝,宾于昭宫”的文字。此前《竹书纪年》卷上记载:“(帝舜有虞氏)九年,西王母来朝。”沈约注:“西王母之来朝,献白环玉玦。”胡应麟《少室山房笔丛》卷17《三坟补逸上》:“虞九年,西王母来朝。沈约注:‘西王母来朝,贡白环玉玦。’西王母已见于此,不始周穆也。以余考之,盖亦外国之君,若上文渠捜、僬侥及下息慎、玄都类耳。《穆天子传》所交外国之君甚众,不止一西王母。”
• 1《穆天子传》卷2、卷3,文渊阁《四库全书》本。对于《穆天子传》的性质,历来存在不同的认识。文献学家或归入“起居注类”,或列入“别史类”,或者“传记类”之中。大致都看作历史记载。然而清代编纂的《四库全书》却又将其改隶“小说家类”。不过,许多学者注意到《穆天子传》中记录的名物制度一般都与古代礼书的内容大致相合,因此认为内容基本可信。可能正是出于这样的考虑,《四部丛刊》和《四部备要》仍然把《穆天子传》归入“史部”之中。
• 2《汉书》卷28下《地理志下》:金城郡临羌县,“西北至塞外,有西王母石室、伧海。盐池北则湟水所出,东至允吾入河,西有须抵池,有弱水、昆仑山祠”。“太史公曰:《禹本纪》言河岀昆仑。昆仑其高二千五百余里,日月所相避隐,为光明也。其上有醴泉、瑶池。”
• 3余太山说:“穆天子西征的目的地是‘昆仑之丘’”,“《穆天子传》所见昆仑山应即今阿尔泰山,尤指其东端”。又指出,“《穆天子传》所载自然景观和人文、物产与欧亚草原正相符合”。参见余太山《早期丝绸之路文献研究》,商务印书馆2013年版,第6页、第8页。
• 4对于《穆天子传》中“天子西征至于玄池”的文句,刘师培解释说,“玄池”就是今天位于哈萨克斯坦和乌兹别克斯坦之间的咸海。
• 5《史记》卷123《大宛列传》:“传闻条枝有弱水、西王母,而未尝见。”参见司马迁《史记》,中华书局1959年版。
• 6顾实推定,周穆王出雁门关,西至甘肃,入青海,登昆仑,走于阗,登帕米尔山,至兴都库什山,又经撒马尔罕等地,入西王母之邦,即今伊朗地方。又行历高加索山,北入欧洲大平原。在波兰休居3月,大猎而还。顾实认为,通过穆天子西行路线,可以认识上古时代亚欧两大陆东西交通之孔道已经初步形成的事实。参见顾实《穆天子传西征讲疏·读穆传十论》,中国书店1990年版,第24页。
• 7这样的认识是有道理的:“在汉文典籍中,西王母多被置于极西之地。”“《穆天子传》和后来的《史记》等书一样,将西王母位置于当时所了解的最西部。”参见余太山《早期丝绸之路文献研究》,商务印书馆2013年版,第15页。有学者注意到“西王母之邦由东向西不断推进的过程”,指出:“这一过程恰好与我国对西方世界认识水平加强的过程相一致,是我国对西方世界认识水平加深的一种反映”(参见杨共乐《早期丝绸之路探微》,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11年版,第42页)。
• 1王观国《学林》卷4“牛女”条:“张茂先《博物志》曰:‘近世有人居海上,每年八月见海槎来,不违时,赍一年粮,乘之到天河。见妇人织,丈夫饮牛,遣问严君平云:某年某月某日客星犯牛斗。即此人也。’观国窃见古今文士多用张骞乘,牛女相会事,然《博物志》初不言张骞。案《汉书·张骞传》及《史记·大宛列传》皆言张骞使月氏,穷河源,通西北国,而不言乘槎事。杜子美《夔府咏怀》诗曰:途中非阮籍,槎上似张骞。又《秋兴》诗曰:奉使虚随八月槎。如此类,前贤多用之,恐非实事。”“盖事多出于风传,一经名士论说,遂为故事,亦不朽耳。”与《博物志》同样的记述亦见于《荆楚岁时记》。张骞西行情节杂入,是后来的事。宋代周密《癸辛杂识》前集“乘槎”条:“乘槎之事,自唐诸诗人以来,皆以为张骞。”“按骞本传止曰‘汉使穷河源’而已。张华《博物志》……亦未尝指为张骞也。及梁宗懔作《荆楚岁时记》乃言‘武帝使张骞使大夏,寻河源,乘槎见所谓织女、牵牛’,不知懔何所据而云。”《四库全书总目》据此以为《荆楚岁时记》今本“尚非完本也”。
• 2崔明德认为:“当时秦怕义渠君乘机出兵秦国,便‘求亲义渠君’,并将‘好女百人’送给义渠君。”注释标示“求亲义渠君”出自“《史记·张仪列传》”正文,误(参见崔明德《先秦政治婚姻史》,山东大学出版社2004年版,第267页)。
• 1陈栎《历代通略》卷1《前汉》写道:“高帝因叛臣韩王信,追击匈奴,被围平城,七日乃解。匈奴之强已见于此,乃能念创夷之未起,勉与和亲,取家人子名公主以妻匈奴。帝王御外,夫岂无口至与为婚,失之远矣。自是而后,中国往往袭是为柔远之计,其失实自高帝开之。”文渊阁《四库全书》本。
• 2裴骃《集解》:“按:《汉书音义》应劭说此事大旨与桓论略同,不知是应全取桓论,或别有所闻乎?今观桓论似本无说。”
• 3《汉书》卷94上《匈奴传上》“自娱”作“自虞”。颜师古注:“‘虞’与‘娱’同。”参见班固《汉书》,中华书局1962年版。
• 1“或支解投都赖水中”,颜师古注:“支解谓解截其四支也。都赖,郅支水名”。
• 1《史记》卷123《匈奴列传》:“单于乃贵陵,以其女妻之。”参见司马迁《史记》,中华书局1959年版。《汉书》卷54《李陵传》:“单于壮陵,以女妻之。”班固《汉书》,中华书局1962年版。
• 1《庾开府集笺注》(文渊阁《四库全书》本)卷7,清代吴宜注:“死别长城。魏《陈琳集·饮马长城窟行》:‘长城何连连,连连三千里。边城多健少,内舍多寡妇。作书与内舍,便嫁莫留住。善事新姑嫜,时时念我故夫子。’”
• 1《史记》卷117《司马相如列传》:“相如与俱之临邛,尽卖其车骑,买一酒舍酤酒,而令文君当炉。相如身自著犊鼻裈,与保庸杂作,涤器于市中。卓王孙闻而耻之,为杜门不出。”司马迁《史记》,中华书局1959年版,第3 000页。《汉书》卷57上《司马相如列传上》也写道:“相如与俱之临卭,尽卖车骑,买酒舍,乃令文君当卢。相如身自著犊鼻裈,与庸保杂作,涤器于市中。卓王孙耻之,为杜门不出。”班固《汉书》,中华书局1962年版,第2 531页。汉人因此“耻之”的情感反应,是值得注意的。不仅“卓王孙耻之”,卓文君自己在《长卿诔》中也有“永托为妃兮不耻当垆”的咏叹(梅鼎祚《西汉文纪》卷22)。有学者指出此文“可能系后人伪讬”(踪凡编《司马相如资料汇编》,中华书局2008年版,第3页)。然而也可以作为考察民间传统意识的参考。
• 2王楙《野客丛书》卷15“设法”条写道:“今用女倡卖酒,名曰‘设法’。或者谓汉晋未闻。仆谓此即卓文君当垆之意。晋人阮氏醉卧酒垆妇人侧,司马道子于园内为酒垆列肆,使姬人酤鬻酒肴是矣。”